“说!”
宋观舟少了耐性,呵斥道,“你说完,是错是对,我自有定论,且还轮不到你给自己头上扣屎盆子的!”
到这会儿,荷花拐了拐忍冬,忍冬自是领会,低声说道,“不知少夫人可还记得,寻到表姑娘的头一日,您差孟嫂荷花外出打探的事儿。”
“记得。”
孟嫂荷花几人忽地明白,为何忍冬跪下请安,不等几个插嘴,忍冬接着禀道,“少夫人,她二人也是能耐,竟是探得郡主别苑出了事儿。”
宋观舟眼神忽地凌厉起来,“什么事儿?”
这会儿忍冬不隐瞒,同孟嫂荷花一说起,把事儿说得明白,宋观舟越听越是怒火丛生,“这等大事儿,裴四与秦二竟然生生瞒了我!”
她气得心肝五脏的疼,“朱三畏罪自杀,还与万兴码头茶铺子两母子的死有关系,金拂云,这桩桩件件的她能脱了干系?”
宋观舟从未这么气急败坏,纤手做掌,拍得炕桌砰砰响。
忍冬几人哪里敢上前劝说,由着宋观舟滔天怒火迸发出来,“裴四与秦二,真是好样的!平日里嘴上说得好听,实则却无什么品性!我就说,京兆尹再无能耐,也不该如此拖沓,原来早早的上了别苑拿人——”
她此刻恨金拂云心狠手辣,也恨她诡计多端。
可更多的怨愤,则是对着裴岸与秦庆东两个儿郎,一个是大隆最年轻的进士,一个是太子妃嫡亲胞弟。
她与这二人,一个是夫妻,一个助他度过皇长孙安危。
如此重要之事,就因金拂云是他二人的红颜知己,少时青梅,并可以罔顾公道,胡乱庇护?
这一刻,从现代来,还带着至诚之心的宋观舟有些破防。
她从来以为,真诚至少能换来五分真心。
金拂云上门赔礼,怎么可能是赔礼?只怕是全须全尾推脱干净,反正朱三死无对证,忽地,她脑子里灵光一闪。
原剧情和现实突地勾动了她的心弦,她沉下心来,又问了忍冬孟嫂几个事儿,最后缓了脾气,吩咐道:
“荷花,去叫临溪过来。”
她闭目养神,由着忍冬与孟嫂在旁立着,许久之后才幽幽问道,“为什么不第一时来禀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