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章 金陵姜家

身形被钳制,君不白撤去足下长剑,一路坠去湖心,途中回身一袖纵横天地的刀意斩出,借下坠之势翻转身躯,悬停在湖面上,唤一身剑河护体。

男子垂手,细如毛发的丝线笔直落下,切碎破云的刀意。丝线未停,直入湖心,君不白身前那片湖水被丝线斩成两断。男子翻手,丝如鱼线,蹦出湖面,男子以手作杆,学姜太公垂杆而钓,无钩也无饵,丝线勾向君不白心窝,处处埋着杀意。

君不白渡一身刀甲防身,左袖中蓄满的刀意不曾脱手,无形刀意大开大合,挥刀时留有空隙,恐被丝线钻了空当,命悬当场。

稳妥起见,君不白右手剑指,一念御物决起,身后剑河腾然,直冲云霄。

见剑河盈空,男子再出一指,一条丝线凌空飞舞,瞬息之间,绕过无数柄长剑在剑河之间穿梭,又在每把剑柄处打上精细的绳扣。

男子轻轻拉扯,盈空的剑河顷刻溃散,灿如烟花。

君不白晃神之间,男子已从半空闪至湖面,与他相隔几步之遥,身前杀意皆无,好奇道:“王家洗砚池有砚清池,藏书楼有楮知白、兰叙亭、墨行舟、梅听雪、竹不秋、陶玄龄、中书君,王淮安已入长生境,你去王家问剑,是如何从王家全身而退的。”

男子如此问话,也是知道自己是谁,君不白细想下,姜家如此手段之人,必然是家主姜凡衣,袖中的刀意全然散去,笑道:“承了家里长辈的几分薄面。”

一片红叶落在湖面,打碎姜凡衣的身躯,姜凡衣如烟散去,像是他从未现身过那般缥缈。

叶仙子一袭红衣立在湖心,清冷示人,落在君不白眼中,却有几分温柔,“苏州的事了结了?”

在他人宅院,君不白不好放肆,嗯了一声,以笑意回应。

叶仙子不是不近人情之人,君不白刚出王家便来姜家寻她,已心满意足,随即开口赶人,“既然已经见了,别在这耽搁太久,早些回天下楼吧。”

有时突然兴起不顾一切想去见一个人,涉过山水,在见到她那一刻的欣喜,抵过来时所有的辛劳。

才见几眼,君不白不舍,嬉笑道:“无妨,回去大不了多跪几个时辰,挨几顿烧火棍也就行了。”

见君不白如此厚颜,叶仙子久违一笑,“许你再停一盏茶的时辰,别误了我闭关。”

一盏茶时辰弥足珍贵,君不白点头。二人悬在湖面,相顾无言。

湖心小榭,屋前条案素净,有几盏茶具。守着茶案的蛛儿见姜凡衣回来,乖巧奉上一盏桑果茶给他润口。

姜凡衣俯身落座,这几日忙着与叶仙子参悟长生境奥秘,冷落了蛛儿不少。抬袖招手,从身下蒲团让出一半来。

蛛儿跳脱如猫,窜入姜凡衣怀中。

姜凡衣端起茶盏,手肘枕在蛛儿头顶,慢条斯理品着桑果茶。入秋晾晒烘干的桑果,有盛夏的香甜。

“公子,他们为什么不说话呢,眼巴巴看着多无聊啊。”蛛儿望着湖心二人问道。

姜凡衣捧着茶盏,笑道:“男女之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