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每听人提到自己父亲,李景隆总是一脸自豪,此刻也不例外,他坚定地点了点头,道:“只可惜先父走得早些,不然时至今日,恐怕这众将之首的头衔也依旧还是先父。”
张辂叹息一声,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,道:“你是一众勋贵子弟中最早袭爵的,我虽然跟你不怎么投机,但也敬重你父亲为了这个天下做出的贡献,你可不能辱没了你爹的威名。”
听了这句话,李景隆原本有些佝偻的身体挺得笔直,眼中也布满了热泪,他朝着张辂行了一礼,只轻轻说了两个字:“多谢!”
张辂摆了摆手,转身就走,只是才刚刚走了两步,他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似乎太热血了些,万一李景隆一上头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,恐怕这小子的命也就交代了。
本着好事做到底的原则,张辂转过身,又道:“不让你堕了你父亲的威名,但人有时候也要懂得进退,毕竟有命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情,万一小命没了,那可就真的什么都做不成了,这金陵城太过深邃,我希望你能活着。”
张辂说完,也不再理会李景隆,径直朝着自家走去。
李景隆能力还是有的,但也不多,他脑子也不算聪明,身为顶级勋贵子弟,他行为多有不端,但也罪不至死,能在金陵城安安稳稳地活下去,似乎已经是他最好的结局。
李景隆细细咀嚼着这番话,似是有所悟,再次躬身行了一礼便大摇大摆走回了自己府内。
巷子中只留下坐在地上的纪纲和那些倒地哀嚎的锦衣卫。
纪纲很快便恢复了以往风轻云淡的模样,他起身,整理一下衣衫,又掸去了一身灰尘,这才缓步走到他那些手下跟前。
他只轻轻低头看了一眼,便迅速抽出腰间的绣春刀,直接斩去了其中两人首级。
可怜那两个锦衣卫,连哀嚎声都没能发出,便就此丢了性命。
其余倒地的锦衣卫看到这一幕,均是吓了一跳,他们想要逃离,可他们的内腹被张辂的内劲震伤,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,更别说是跑了。
他们心中极度恐惧,但好在还有人脑子比较活络,赶忙说道:“大人饶命啊!小的今后一定唯大人之命是从!以后大人让卑职往东,卑职绝不往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