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纲冷漠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笑意,他以刀拄地,弯下腰朝刚刚说话的锦衣卫问道:“唯本指挥使之命是从?”
那锦衣卫赶忙正色道:“是!卑职敢对天发誓!不管刀山火海,卑职任凭大人驱策!”
纪纲直起腰身,似乎对这话极为满意,他仰天长笑,笑得极为张狂。
地上躺着的那些锦衣卫也是默然松了口气。
可他们到底低估了纪纲的狠辣,只见寒芒一闪,纪纲手中的绣春刀再次挥出,又一个锦衣卫成为了刀下亡魂。
一时间,小巷中充满了呼救声和哀嚎声,只是声响持续的时间并不长。
不多时,纪纲拖着刀从巷中走了出来,他轻轻抹了抹溅在脸上的鲜血,又放到嘴边轻轻一舔,那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十分满意。
在锦衣卫眼中,寻常百姓的性命根本不算是性命,而在纪纲眼中,自己这些手下的性命也根本算不得性命。
纪纲没有去擦拭绣春刀上的血迹,而是直接把刀收归鞘中,同时他嘴里似是在喃喃自语:“是你们自己说,不管刀山火海,任凭本指挥使驱使,本指挥使取了你们性命,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,不是吗?”
只是他的问话,又哪里有人回答。
这些锦衣卫见过了纪纲被张辂抓住喉咙的窘迫,就冲这一点,纪纲也断然不会饶过他们性命。
锦衣卫中有的是人,就算没了,只要他纪纲还在,那就再招便是。
来时一队人,去时只剩下他自己,尽管他神情平淡,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,但他眼底还是隐隐闪过精光,他心中暗暗想道:张辂,今日之耻,本指挥使早晚让你还回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