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辞去了研究中心的工作,跟虞家断绝来往,躲在『空城』附近的一个小屋子里,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我甚至尝试过自/杀。
我找了一个绝对偏僻的角落,割了大动脉,很深,血都快放干了,可我还是死不掉。
我躺在血泊里,崩溃大哭。
我这一生已经够荒谬了,为什么连死亡的权利都没有。
然后,我的书架掉下来一本书,不偏不倚摊开在我的面前。
上面写着这么一句话:
【全世界的水都会重逢,北冰洋和尼罗河会在湿云中交融。】
什么意思?
我跟随野还有见面的机会吗?
——没人回答我。
我在地上躺了好久,在太阳升起的时候,默默爬起来,给自己包扎伤口,打扫屋子。
我种了满院子的洋桔梗,做了一只高冷的机器小猫,一只饭量很大的机器二哈,不会再把糖跟盐搞混,还有一个可爱懂事的外甥。
这样的话,如果哪天随野回来,面对的就不是完全陌生的世界了。
一转眼,好多年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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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终于研究出能打破世界壁垒的机器。
我看到夏夏眼里的不舍,我知道贸然行动会有多大的风险,可我真得太想见到随野了。
但不知哪一环出了问题,这台机器居然把我送到了过去。
第一次启动,我回到了我跟随野第一次去『空城』的时候。
随野把我背后的藤蔓切下来研究了,我很疼,但比不上我看到他的欣喜。
但我只能停留几秒,所以我只能告诉随野,让他不要再继续研究下去。
我以为这样随野就不会走向日后的老路。
第二次启动,我回到了我破译研究笔记最后一页的告白代码的时候。
我给那个时间线的“虞望”看了以后发生的事,希望他能阻止随野。
可画面只播到随野把我卖给蛇四那里,我就又被传送回去了。
第三次启动,我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,改进了机器,孤注一掷,把所有的备用能源都用上了。
结果机器起猛了,直接给我干到大灾变刚降临的时候。
而且最离谱的是,我居然回!不!去!了!
因为多次启动机器,我的身体变得很脆弱,刚到那里的时候,差点被一头变异狮子当成晚餐,给嚼吧嚼吧吃了。
好在有个人路过,不仅把我救了,还带我去了避难所。
我在避难所待了一段时间,试了很多方法,发现真得回不去了以后,只好捏着鼻子认命,磕磕绊绊地学着融入那个时代。
但问题来了。
末世初期,我是唯一注射过基因融合血清,身体变异的的人。
我不仅被排挤了,还因为背后的藤蔓,差点被当成变异兽给杀了。
多亏避难所的一位博士,据理力争把我救下来了。
反正也回不去,干脆做点有意义的事。
在这位好心博士的帮助下,我根据记忆,断断续续地复刻血清配方。
每当我想随野的时候,我就会在我房间的那面墙上,刻他的名字。
在配方重新复刻出来的那一天,我的身体也到了极限。
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来临,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。
弥留之际,我总算想起询问那位博士的名字。
认识他这么久,大家都“博士”“博士”得叫他,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。
博士笑了笑,说:我叫坎特加。
我愣了一下,恍然间,好像明白了那股神秘力量之前为什么不让我死。
命运就像个圆,一切不合理的地方,到最后都悄无声息地进行了闭环。
我的身体沉重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。
所以我请求坎特加代笔,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,写上了两串代码。
*
黑塞曾经说过:
冬天会周而复始,
该相逢的人会再相逢。
所以我们不必总惦记遗忘,
而是要学会期待。
*
陌生的旅人,祝你不会久困于无风之地。
有风的地方,我的爱意绵延不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