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师,朱瞻基正在批阅奏章。
一大摞一大摞的奏章,仿佛怎么批都批不完。
他还记挂着他的“威武大将军”,今天打算拿它与“金翅虎”斗个高下的,结果却被国事烦扰,批奏章哪有斗蛐蛐有趣啊?
又翻开一本,是南京户部奏请为苏松二府降低赋税的。朱瞻基扫了一眼,内阁票拟的是“国初以来,赋税以苏松为最,历来积欠已逾千万石,今民户逃亡日多。当准其所请,命户部厘定征额。”
朱瞻基想了想,觉得合适,便批示“准奏,着户部厘定,内阁复核后奏来”。
又翻开一本,是水灾请求免除来年赋税的。朱瞻基想也没想,批上准奏字样。
又翻开一本,是弹劾杭州知府吴添的。
朱瞻基把笔一搁,随侍的太监金英忙上前给朱瞻基揉肩膀、按摩太阳穴。
“皇爷累了吧,歇会。”金英谄笑道。
立时有小太监端上来已经筛好了的茶,温度也刚刚好,朱瞻基拿到嘴边就喝。
“太没趣了,也不知道我父皇这么多年监国是怎么过来的。”朱瞻基抱怨道。
金英挤出几滴泪来:“先帝就是太操劳了,累了这么多年,身子都熬坏了,要不怎么会突然宾天呢?”
朱瞻基看了一眼金英,“有道理!”
金英连忙笑道:“偏殿已经给您都备好了,要不玩一会再来?”
朱瞻基刚要答应,却有太监来通报,太后在过来了。
朱瞻基痛苦地叹了口气,只好又装模作样拿起奏章又看起来。
太后张氏进得御书房来,朱瞻基假装搁下笔和奏章,实则一个字未批,摆出笑脸来,急匆匆出迎道:“孩儿拜见母后。”
张氏道:“忙着呢?那我坐一会就回。”
朱瞻基笑道:“这不天天都这么忙,不差这一会。”说罢,伸个懒腰、踢了踢腿,活动下身子。
抱怨道:“母后你别说,处理政务是真的累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