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登是下邳陈氏年轻一代的翘楚,徐州牧陶谦征辟他做徐州的典农都尉,负责整个徐州的屯田和农业生产。这一次袁术军犯境,他孤身请命,来到被笮融祸害荼毒后的广陵郡,能在短时间内聚敛起军心民心,已经非常不容易了。
“飞羽,舆图带来了吗?”陈登哪有心情吃饭,他从身后部将手里拿过一块炊饼,一边大口的咬着,一边说道:“北边下邳和沛国战局如何?”
陈登的妹妹陈飞羽尚未及笄,但聪慧异常,这一次陈登南下广陵,她也随着自己的亲哥哥过来,帮助哥哥处理些生活上的杂事。
陈飞羽是陈氏长房唯一的嫡亲女儿,陈飞羽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自然养成了娇蛮的性子。作为家里众人的掌上明珠,犟脾气一上来,连陈登都有些怕。
“我嫂嫂说了,若你今日还不吃,就再也不给你做吃的了。”她生气的将一盘蒸鱼扔在陈登面前,气呼呼的抱胸盯着他,一副陈登不吃鱼她就誓不罢休的样子。
陈登无奈,他望了一眼陈飞羽,面露难色,低声抱怨道:“怎么又是蒸鱼?”看来对面前的美食毫无兴趣。
陈飞羽却冷冷的道:“哥哥还想吃生鱼片?你忘了华佗医师的嘱咐了,生鱼片吃多了,于身体无益,有我和嫂嫂在,你休想再吃生鱼片。”说罢,一个眼刀子向陈登身旁的诸部将扫过去,道:“你们给我记住了,若是你们谁再偷偷给我哥哥吃生鱼,我就让他变成水里的鱼。”
陈飞羽长这么大,早已经是徐州贵族豪门家喻户晓的人物,被她捉弄过的人没有一千,也有八百,这些部将见了陈飞羽,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,都唯唯诺诺的称是,哪敢说半个不字。
陈登无奈,放下炊饼,端起面前的米,将一整条蒸鱼吃的干干净净,还真的有些饿了。
陈飞羽看见哥哥狼吞虎咽的样子,冷哼一声,从身后的侍女手中接过一张舆图,摆在陈登的面前。
眉目如画,眉不点而秀,一张娇俏的瓜子脸蛋,肌白如雪,映衬着白衣,更显媚致,细长的脖颈如葱根一般,在后颈处有一颗芝麻粒大小的痣,更添加了迷人的风韵。
“父亲传来消息,他们已经退守淮陵县,遏制住了袁术军的进攻。”陈飞羽好听的声音传来。她娇蛮不假,可智谋迭出也是真的。要知道,整个下邳陈氏年轻一代,她和陈登有陈氏双璧之称。
陈登喜欢吃鱼,尤其喜欢吃生鱼,对蒸熟的鱼多少有些食之无味。好不容易将一碗米饭扒干净,这才擦了擦嘴,让侍女侍候着漱过口,方才说道:“只要能稳住战线就好,袁术军现在占据战场的主动,我们只能被动防守,只要守住就是胜利。”
其实陈登明白,现在仅仅依靠徐州之力,已经无法击退袁术和曹操了。过去的一年,徐州遭受的内忧外患远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。曹操两入徐州,屠杀徐州数万百姓,北徐州数县成为残破之地,彻底破坏了北徐州的战争潜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