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冲笑道:“四海之内,皆兄弟也。你我同僚,这又算什么。若真是谢的话,我还没谢过你杀那牛二。”
二人都笑,又走了七八里地,来到一个繁华市镇。在镇上客栈吃了小半夜酒,林冲拜别了杨志,自回梁山泊。杨志送他到镇口,对着弯月寻思半晌,回客栈歇了。
话不絮烦,杨志第二日上路,行了三四日,这一日辰时,便寻到曹正在峨庄的酒馆。
杨志见到曹正,只觉面熟,但一时想不起来。
待他上前报了名姓,曹正大喜,搓着手道:“今早有喜鹊叫,我就知道有贵客来,想不到是提辖。”
“看你甚为面熟,我们在哪里见过么?”
曹正引着杨志进了后院一个阁子,说道:“我们在汴京金环巷外的抱月楼照过一面,不过没说过话。当时是提辖去那里拜见高学士,而我是在抱月楼做厨子,借着上菜的机会见过提辖一面。也就是我两个都相貌奇特,才有这么点印象。不过提辖脸上的青记倒比那时大了不少。”
杨志听了,满脸苦涩道:“我这片青记自幼就有。小时候,我长它也长,等大了,我不长了,它还在长。”
“好人都有慧根,老天爷怕丢了,做了个记号。”曹正有点尴尬,急忙说道,“今早我特地宰了两只亲手挑、亲手选的鸭子,用碱水洗涮了烤炉,用上好的果木炭烤上,就等贵客来。”
杨志笑道:“早就听说你是厨艺高手,今日却是好口福,能吃你亲手做的烤鸭。”
“再有片刻就能出炉,制使先胡乱吃些果子冷荤。”说话间,曹正已铺排下一桌席面,虽然杯盏器皿不算精致,但菜品味道却是非凡。